阳光洒满肩, 仿佛自由人.

是我睡了全世界,还是全世界都睡过我?

每一具鲜活的肉体都应该被阳光照耀。——题记

《野马》剧照想象一下,如果年轻的女孩儿们穿着轻薄的睡衣,交叠着肉体躺在床上,暖阳从窗子照射进来,该是多么美妙的画面!但在电影《野马》中,这样的画面如同摄影师达利的镜头下的《七女裸体骷髅头》一样,性感与邪恶并存。看似丰腴的女子氤氲着肉欲的光泽,但她们的青春却毫无欢畅。

《野马》是一部色情满满又极度纯情的影片。五个女孩由于和男生在一起疯闹而被祖母和叔父关了禁闭,家里成了牢笼。并且,家里人在这不久之后开始操办女孩们的婚事。祖母和邻家的婆婆们一边教授女孩礼仪,一边张罗着给女孩们挑选丈夫。但是,女孩们却想离开这间房子,做一匹自由欢快的野马。经历了一系列的家庭闹剧之后,大姐嫁给了曾私自约会的男孩,二姐在新婚当夜竟被婆家拉去医院做了贞洁检验,三姐由于经受不住压力选择了自杀,四妹和五妹最终逃离了房子,去往了伊斯坦布尔。

整场电影充斥着关于处女膜、贞操、教养等各种令人焦虑的词汇。最刺眼的当属二姐在新婚之夜与丈夫床事后未见染红,男方的家人拉着她到医院去检查身体的场景。那时的二姐穿着白天穿过的婚纱,染了酒渍,衣角不整,头发杂乱,被别人硬生生按倒在医诊台上,医生问她:你有和别人睡过吗?二姐的脸上满是泪痕,身体发抖,但声音却十分坚定:我和全世界都睡过。

-全世界?
-是的,全世界!

这句刺耳的话来自一个被禁锢、被控制的少女的口中,随着电影的发展,我们才渐渐清晰她言语的心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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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姐的结局是自杀,一声枪响过后,一位花季少女应声离世,那时的她实际上即将迎来自己的婚礼。三姐始终带有强烈的个性,她从未屈服于家里的安排。婚礼前夕,她还在和陌生的男人偷情,宣泄自己无处表达的愤怒。但我们可以预料的是,三姐的自杀更多的是因为叔父的凌辱。从五妹的视角,我们可以看到叔父偷偷潜入三姐的房间做的事,并且,在四妹的房间我们也看到了类似的画面,由此看来,其他的女孩是否也遭受了类似的境遇呢?大家的心中自有分晓。自那以后,五姐妹再也没有聚齐过。三姐的葬礼办得匆忙而简约,姐妹们伤心地哭泣着,叔父却没有留下一滴泪。这个如禽兽般地男人,不仅给女孩们的生活加上了繁重的桎梏,同时,他也在用残暴地手段毁灭着她们的精神和肉体。

在这其中,祖母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?五妹最喜欢的球队迎来了最后一个赛季的比赛,但叔父不允许她去球场观看,五姐妹为了获得来之不易的小小自由,决定一起”逃狱”去看比赛。还好,这次的”逃狱计划”成功了,但她们在球场看比赛的场景被播出在了电视上,幸运的是,祖母比叔父先行看到了电视画面。于是,祖母和邻居家的婆婆们合力切断了电路,以致叔父没能看成电视,自然五姐妹也逃脱了这一次”越狱”过后的惩罚。其实,祖母一直在用自己年老的羽翼庇护着女孩们。我们无法得知祖母是否了解叔父的恶心勾当,但是她一心想要尽快为女孩们联结婚事的举动,我们愿意更自然地认为是祖母对她们的保护。看似是守护者的祖母和各位婆婆,现实中也是”女权牢狱”的受害者。她们对女孩的保护,也正是来源于也曾被束缚的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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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妹是这个家庭中最倔强的”野马”。五姐妹由于和男孩子玩耍而被祖母训斥,祖母严厉地质问她们:当你们骑在男人肩上的时候,当你们的胸部贴在他们脸上的时候,难道不觉得恶心吗?顿时,五妹拎起椅子摔在地上,用火点燃,”这东西也贴过我们的臀部,是不是也一样恶心呢?”五妹喊道,却也同时开始了追寻自由的打算。她尝试出走,打包行李,学习开车的技术,并且,她不仅一次邀请姐姐们和她一起离开这里,去往伊斯坦布尔寻找新的生活,但却一直没有得到其他女孩的回应。终于在四妹婚礼的那一晚,机会来了。与五妹不同的是,四妹一直是甘于服从的那个人,她的话很少,表情也不多,对生活的期待已经渐渐被磨平,但是,在面对可以离开牢笼的机会时,四妹潜藏在内心的野性瞬时爆炸,穿着婚纱的她,此刻变身成了一个无所畏惧的”逃跑新娘”。

这一晚,原本的牢笼成了女孩们的保护所,四妹和五妹将大门紧锁,在视察了无数次的后院小路离开,五妹拿到了叔父的车钥匙,这是她第一次独立开车。最终,她们来到了汽车站,经过一夜的颠簸,迎着温柔的日出,来到了梦想中的伊斯坦布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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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五妹会认定伊斯坦布尔有着她所向往生活?回溯到影片的开头,是一场师生道别的剧目。望着老师的离去,五妹泪流不止。我们可以想到,她是怎样地深爱着这位老师,而老师将要去往的地方正是伊斯坦布尔。当一座城市里住着你爱的人,那么这座城市就会成为你梦想中的家。对于电影《野马》中的五妹,伊斯坦布尔正是这样一座梦想之地。

五妹在伊斯坦布尔见到了久别的老师,自此,女孩们的结局也已尘埃落定。耳边一直回响着那句坚定而刺耳的”我和全世界都睡过”,但此时,我想,这句话应该讲成”全世界都睡过我”。

诚然,野马不认缰, 花落亦有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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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作者:百里长歌(http://www.jianshu.com/p/25766936a8b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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